戲裡戲外都是故事 頑石劇團2021最新創作《回到好時光-陽春麵和橘色的花》

【記者 陳安婷/採訪報導】

疫情稍歇,各個表演團隊無不卯足了勁,期望在年底前推出作品,以免流失觀眾,且虛度了一整年。創作力一向豐沛的台中頑石劇團,在台中文化局五月提前部署的紓困方案挹注下,順利製作了一齣相當別出心裁的作品-《回到好時光-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藝術總監兼本劇的編導郎亞玲,笑著以「戲裡戲外都是故事」來形容這齣戲,讓人忍不住想窺其全貌。

▲在王子雜誌刊載超過五十年的故事「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至今留在許多人的腦海。(圖/「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臉書粉絲專頁提供)
▲在王子雜誌刊載超過五十年的故事「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至今留在許多人的腦海。(圖/「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臉書粉絲專頁提供)

原來是一個偶然讓郎亞玲得知這齣戲故事的來源。在一次與美勞社負責人林經寰聊起他在文大美術系求學期間,曾經因兒時閱讀《陽春麵和橘色的花》一書得到靈感,而在學校廣場進行了一場行為藝術的表演,躍上當時的三家電視台。郎亞玲想了解故事原委,便在網路搜尋到「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臉書粉絲專頁,已經接近十年沒有貼文的粉專,幸而版主仍繼續追蹤,於是郎亞玲從中獲得了許多資訊。閱讀了完整故事後,她深深被故事吸引,決定搬上舞台與更多的人分享。

▲王子雜誌與系列叢刊、百科(1966-1983),影響當時無數兒童與青少年。原版圖書 已成珍貴收藏。(圖/潘靜竹攝影,「府城舊冊店」提供)
▲王子雜誌與系列叢刊、百科(1966-1983),影響當時無數兒童與青少年。原版圖書已成珍貴收藏。(圖/潘靜竹攝,「府城舊冊店」提供)

為了徵得雜誌社版權許可,郎亞玲透過好友小說家施又熙與創辦人蔡焜霖先生聯繫,希望能獲得原作者改編的同意。殊料經過蔡先生悉心查詢,發現這篇作品的刊載年代,「王子」雜誌已然易主,乃由唐達聰夫妻接手,但唐先生伉儷已不在台灣,難以聯繫。郎亞玲仍不死心,從網路搜尋到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曾有一位林素文小姐的碩士論文叫做「《王子》半月刊與王子出版社研究」(99年)。論文有系統清晰、資料豐富、條理分明。透過訪談,也了解到當時王子刊登的故事文本,多數來自日本兒童故事漫畫,再經過王子編輯改寫,也因此原作者多不考。林小姐熱心聯繫上唐達聰夫妻,唐先生回函委託在台灣的友人回覆,肯定劇團的演出計畫,乃提供劇團演出與改編的許可。

▲頑石劇團即將於本周六(23日)1500-1600於台中歷史建築一德洋樓(林懋陽故居)戶外演出此劇。(圖/頑石劇團提供)
▲頑石劇團即將於本周六(23日)1500-1600於台中歷史建築一德洋樓(林懋陽故居)戶外演出此劇。(圖/頑石劇團提供)

《回到好時光陽春麵和橘色的花》的故事可以帶著我們回到一個純樸、單純的時代環境,郎亞玲說這是她第一個想改編上演的理由,而「陽春麵」正是那個時代最有代表性的飲食。劇中主角雖然大學畢業,卻一心一意想要擺麵攤賣陽春麵,但正是因為他單純的心靈,讓他與神奇的世界相遇。透過了一個來自另個世界的女孩「香香」,讓他經驗了一樁樁不可思議的事。自稱「香香」的女孩聰明伶俐,懂得鳥聲花語,並總是到處畫橘色的花。她住在寄養家庭,偶然發現一張漂亮的椅子,告訴她其實他們都來自一個叫做「好時光」的地方,是因為空間界線裂開一個破洞,才跑到這裡。椅子又介紹杯子與她認識,杯子則告訴她回到「好時光」的方法。直到有一天,香香欣喜若狂地發現「好時光」的入口,香香便邀他一起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原作故事書原刊載於《王子雜誌》,後列為《王子少年故事叢刊[5]》,由周弘改寫,瑞祥圖,充滿童趣 (圖/「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臉書粉絲專頁提供)
▲原作故事書原刊載於《王子雜誌》,後列為《王子少年故事叢刊[5]》,由周弘改寫,瑞祥圖,充滿童趣。 (圖/「陽春麵和橘色的花」臉書粉絲專頁提供)
這齣戲的創作題材,適合闔家觀賞。故事內容也很容易令人聯想起聖艾修伯里的《小王子》(Le Petit Prince)”一書。兩本書的旨趣,敘述法、角色人物,甚至開頭與結尾都有著若干相似性。以其中「追尋」和「離去」的方式而言, 作者所創造的「外地」與「橘色的花」,想像力上媲美《小王子》的B612號星球以及蛇。故事結尾雖然略感惆悵,但也充滿溫馨。郎亞玲為了增加戲劇的張力,並讓結構更為完整緊湊,乃加入了一個戲中戲的設計。而男主角孫懋文本為民歌手,他也特別創作了《小貝之歌》、《放》《想念之歌》三首歌曲,在劇中自彈自唱。 郎亞玲認為,台灣兒童劇對戲劇觀賞對象年齡過於分眾,導致兒童劇常朝著「娛樂性」與「教育性」傾斜,時而忽略更開闊的文學想像、哲學內蘊、以及美學視野。

▲ 頑石劇團《陽春麵和橘色的花》演出人員。(圖/頑石劇團提供)
▲ 頑石劇團《陽春麵和橘色的花》演出人員。(圖/頑石劇團提供)

在「文學立體化,劇場深度化」的目標之下,郎亞玲繼三年前將諾貝爾文學劇作梅特林克的《青鳥》盛大搬上舞台,《回到好時光-陽春麵和橘色的花》相形之下只能說是一個小型的製作。然而,她認為這個本土化作品彌足珍貴。因為她感受當年王子雜誌出版人對兒童教育的堅持,令人感佩。劇團經過無數努力,排除萬難,輾轉獲得應允改編故事演出,也旨在向當時奉獻心力的出版者、編輯、改編、繪圖的所有人員致敬,當年物質如此貧乏的年代,這份雜誌寄託了多少純真心靈的夢想。

郎亞玲說「這齣戲,就因為我們在字裡行間,讀到無限的熱情與感動,也因此在疫情下鼓舞我們,依然可以勇敢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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