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離杜鵑窩 瀟灑手藝揮 – 千一萍的藝饗世界

【特約撰述/雪莉】

千一萍畢業於藥學系後,進入臺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工作了十七、八年,後因家庭因素,即隨先生飛離熟悉的「杜鵑窩」。她憶起當年舉家南遷高雄的第二天,起個大早倚在宿舍窗邊,看著醫護人員趕著上班打卡,心想前幾天自己也是臺北街頭庸碌人群中的一份子,然而此時此刻卻是個連周遭環境都搞不清楚方向的人,心一沉,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當時她清楚的告訴自己:「提早退休囉!」,然而上帝雖然關上這扇醫門,卻也同時為她開啟了另一道藝門。

幸福洋溢全家福。(圖/千一萍提供)
▲幸福洋溢全家福。(圖/千一萍提供)

一萍的兩個孩子從小喜歡塗塗抹抹,於是先生常帶著孩子一起動手組裝模型,兄弟倆更是彩繪或噴漆自己的作品,甚至於將部分作品加工接上電線,裝好電池,改造成可以操控的遙控車或是機器人,家中隱隱可以窺見藝術及設計的種子早已在他們身上萌芽。有幾次她翻開孩子的課本,赫然發現書本空白處畫滿了趣味性十足的塗鴉及各式各樣的跑車設計稿,於是在先生偕全家人出國進修返臺後,特別安排孩子參加社區兒童創意繪畫班。半年後,她自己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有一天她送孩子上課後,鼓足勇氣走進成人班油畫教室,虛心請教老師「我可以畫嗎?」,從此栽進油彩裡,一家三口各自在自己的畫布上揮灑出一片美好。

▲被醫學院耽誤的畫家徐淳建童年作品。(圖/徐淳建提供)
▲被醫學院耽誤的畫家徐淳建童年作品。(圖/徐淳建提供)

徐靖是千一萍的大兒子,他求學過程充滿戲劇性,從主修景觀系、資訊工程、應用英語系繞了一大圈後,竟決定重考學測,逕而走進室內設計系的空間世界,當時開明的老爸徐淳建雙手贊成地說:「如果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科系,將來在工作上才能走得更長久」。現在的徐靖除了享受工作的挑戰外,閒暇之餘也涉略攝影,透過鏡頭,將他視野中的建築物及景物空間,以不同視角多元呈現。小兒子徐傑追隨爺爺徐迺欣的腳步主修建築系,求學時期,師長們多次鼓勵他念醫學院,但他始終堅持走自己的人生大道,旋即步入設計及繪畫的藝術領域。

▲千一萍將過去工作上有關藥物濫用的經驗,靈感轉化成作品《靈魂交換》。(圖/雪莉攝)
▲千一萍將過去工作上有關藥物濫用的經驗,靈感轉化成作品《靈魂交換》。(圖/雪莉攝)

朋友們間閒談時,讚美一萍的孩子們都承襲了媽媽藝術基因,但是她卻不敢居功。她的公公徐迺欣先生是知名留日建築師,作品含1947年完成臺中靈山寺、1955年興建日月潭玄光寺、1961年的臺中寶覺寺、1968年日月潭孔雀園等等;先生徐淳建醫師在10歲時的作品,至今還高掛在她的客廳,常常驚艷來訪的客人,豎起大拇指讚賞徐醫師是「被醫學院耽誤的畫家」。

▲2022年,徐靖作品《衛武營》。(圖/千一萍提供)
▲2022年,徐靖作品《衛武營》。(圖/千一萍提供)

享受生活浸潤在油畫藝世界的一萍師承多位老師後,決心嘗試走出舒適圈,與同好成立了人體班、靜物寫生班,這些課程沒有老師指導,只有同好們互相切磋、自由創作,每當靈光一閃的意念出現,即拿起本子或隨手取得的紙張,記錄或畫下當下的感動,過程中反覆不斷的構思、堆積與沉澱,再立刻轉換到畫布上,又常筆隨意走,再再即興的與畫面對話,並留下想像空間讓觀者悠遊其中。千一萍為求精進,在2018年再次走進校園,赴高雄師範大學美術研究所碩士班選修,滿足對藝界無涯的求知慾。

▲2014年,徐傑作品。(圖/千一萍提供)
▲2014年,徐傑作品。(圖/千一萍提供)

2022年3月,藝術家千一萍在國立國父紀念館舉辦《千言萬語》個展,她轉化過去在臺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的工作歷練,以及自身在孩子校園內奉獻12年,默默從事「藥物濫用防制宣導」志工服務的經驗,嘗試以「藥物濫用」作為發想及詮釋,創作出兩件別具寓意的裝置藝術及多媒材作品,深刻地喚起並撞擊觀者對當代精神疾病及毒品議題的重視,藝術融入生活,大家一起走出圍籬,攜手翻轉藝界吧!

(本文作者雪莉為藝術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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