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藝術的美好與自由如何啟迪人性 談《竊聽風暴》與《無主之作》

▲《竊聽風暴》數位修復版海報。(圖/取自官網)

【特約撰述/郎亞玲】

看電影,有些人是為了娛樂打發時間,有些人是為了社交約會,也有人就愛這種藝術表現形式。看電影時,有人就是為了看明星,有人則專注於故事情節,也有人是為了研究某個導演的拍攝手法,更有人是想打開視野,體驗電影世界的多姿多采。朋友,你又是哪一種呢?

最近筆者特別喜歡看德國片,以前高中歷史讀得稀稀落落,藉著電影,補足了許多空白。雖然電影畢竟是虛構為多,但是透過感人的情節,電影落幕後,我們還能透過閱讀的方式,延伸並回味每一段過去的歷史與人物,是感性與理性雙重的享受與吸收。

▲德國導演弗洛里安·亨克爾·馮·杜能斯馬克生。(圖/取自官網)
▲德國導演弗洛里安·亨克爾·馮·杜能斯馬克生。(圖/取自官網)

德國編劇、導演弗洛里安·亨克爾·馮·杜能斯馬克生(Florian Henckel von Donnersmarck,1973-)現年48歲,生於德國科隆。但十五年前,可說天才早發,就以《竊聽風暴》(The Lives of Others)一片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等多項大獎,立刻竄升到一線大導演的位階。他不多產,後來僅2011年,由強尼·戴普、安潔莉娜·裘莉演出的《色遇》,一舉獲得3項金球獎提名。以及2018年,他以當代執牛耳的德國藝術家葛哈.里希特(Gerhard Richter1932-)早年生活經驗為藍本所執導的作品《無主之作》(Never Look Away),使他再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提名。本文不談《色遇》,想談一談《竊聽風暴》與《無主之作》裡導演想詮釋的關於藝術的影響力。

▲《竊聽風暴》數位修復版海報。(圖/取自官網)
▲《竊聽風暴》數位修復版海報。(圖/取自官網)

《竊聽風暴》有一個很明確地時間座標,背景是東德統一社會黨統治的80年代,也是柏林圍牆倒塌前5年,國家情報局「史塔西」(Stasi來自德語「國家安全」的縮寫)以白色恐怖鋪天蓋地的威權控制著人民。據說每3個人之中,幾乎就有1個有被暗中監控的經驗,並列入檔案。告密、刑求甚至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份。男主角是被下令秘密監控名劇作家,他的行動起初並沒有遭到任何阻難,但在日復一日監聽的過程,他竟意外地在內心起了極大的變化。這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他感受到劇作家和情人之間的愛,特別是男方的體貼包容,讓他融入了這樣的情愛關係,也感受到劇作家的專情善良。

但更大的影響來自於劇作家的藝術氣質和文學造詣。男主角不僅被舞台劇的台詞感動,甚至順手牽羊取走了劇作家最愛的布萊希特的著作,專心研讀,劇作家愛聽的音樂,也令他陶醉其中。這些是編導不著痕跡地鋪陳他為何改變立場的細微處,也是他猶豫於自己的監聽任務之始,後來人性的自覺加上他開始客觀觀察長官等的各種邪惡行徑,終於讓他在危急存亡之際挺身而出,一種置個人生死於度外的義行,真是令人感動莫名。

▲《無主之作》電影海報。(圖/取自官網)
▲《無主之作》電影海報。(圖/取自官網)

至於《無主之作》的故事情節,聚焦在葛哈.里希特的童年,以及他在柏林圍牆建成前成功逃往西德,進入杜塞道夫美術學院就讀的創作過程。前者出現的重要角色是他藝術啟蒙的阿姨,她在納粹統治期間深受創傷而精神異常,她象徵了在一個否定藝術創作自由的極權國家,藝術如何被剝削、侵害。後者則以較長的篇幅描述,他最初在社會主義下的現實主義風格,如何在新的自由創作環境中脫胎換骨,透過他的畫筆和思想的革新,不僅個人突破命運的箝制,也同時記錄了時代的傷痕。

▲德國著名藝術家葛哈.里希特(Gerhard Richter1)(圖/取自官網)
▲德國著名藝術家葛哈.里希特(Gerhard Richter1)(圖/取自官網)

《無主之作》道出了藝術不只是表現當代精神,也是歷史軌跡的反映,是生命的救贖,更是超越和再生。年近九旬的里希特,在今畫壇依然引領風騷,他善於融合各種觀念技法,推陳出新,在具象和抽象之間出入自得、翻轉求變,尤其是他受照片影像的啟發,將照片與繪畫兩相結合,開啟後學重新看待照片的歷史價值,以及繪畫語言的力量。透過這部電影,我們等於複習了西洋現代與當代的美術史,而大師精彩人生也在電影中留下永恆的印記。

(本文作者郎亞玲,頑石劇團藝術總監與編導,逢甲大學、大葉大學講授表演與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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